没有深爱,只有不定期的回望。这叫,怀念。只为记得,喜爱的原因。只为,不忘初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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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观影】没有青葵的世界 第二十一章

混沌之炁中,嘲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
他当然是不能这么快、这么容易就上去的。任何事情如果完成得太容易,那么之前的牺牲看起来也就不过如此了。而且自己身上,因为有盘古斧碎片护体,伤势看起来也并不算太严重。

当然还是得再等一等,让自己的付出得到最大程度的收获。

可是茫茫归墟,混沌障目。

谁唤我名,惊醒我,于这天地蒙鸿之中?

他回过身,看见有人衣裙雪白、发如丝藻,她拨开混沌,向他而来。

“嘲风。”她声声呼唤,周围混沌之炁饱饮了她的血,像滑过处女肌肤的红绸,那般温柔。而她仿佛不觉疼痛,她抓住他的手,把伤重当作他目光呆滞的全部理由。

她抱着他奋力前游,几缕长发滑落下来,发中馨香沁入他心中。他抬手,握住那一缕发丝,才确定这不是梦。

嘲风回来了,他还活着!

……

青葵应了一声,几位魔族长老全都围上来。虽然这些年,魔族一直视他如眼中钉,但两千多年,他们母子一直安分守己,并未做出过任何有损魔族的事。

……

人围拢得多了,青葵赶紧说:“诸位,三殿下虽然成功归来,但是身上伤重,需要静养。”

……

诸人全部出去,青葵这才上前。嘲风听见她的脚步声,身上当然剧痛,但是他一动不动。突然,身上衣衫滑落,他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,只见青葵正在解他的衣带。

素水被她支离了沉渊界,这里没有别的帮手。她只得亲手脱去嘲风的衣袍。

衣下伤痕斑驳,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。但是嘲风却并不觉痛,他的目光在青葵脸上凝固。

值了!这一波血赚啊!

谷海潮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,本座一定会锤烂你的狗头!

 

此时的谷海潮正在被夜昙和嘲风联手暴揍,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出现啊?要你何用!

谷海潮:大人,冤枉啊,那不是我啊!为什么受伤的,总是我啊!

 

浊心岛,青葵开出长长的单子,相柳问也没问,立刻派人加急送来。

她忙里忙外,几位魔族长老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孩儿。她身上也被混沌之炁腐蚀了些,但可能进入时间很短,不太严重。她也并没顾及自己的伤情,只是帮嘲风擦洗伤口。

魔族没有合适的药童,她一个人忙碌却并不慌乱。

这个丫头,虽然是凡间女子,可是她跃入归墟之时,毫不犹豫。相比之下,二殿下顶云简直连个女人都不如。

 

呸,顶云和魔后英招哪能和姐姐相提并论!他们两个就连给姐姐提鞋也是不配的!

而其他人则是在想,都说地脉紫芝可开启混沌,如若是真的,这青葵公主又怎会被混沌之炁所伤?难不成,在这其中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?或是,我们有所误解了?

夜昙对此是嗤之以鼻的,别说是“我”了,就说姐姐吧,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会毁天灭地之人。开启混沌,哼,怎么可能,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无稽之谈。

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,这心啊,最是可怕之物了。

真好,姐姐还为你酿酒,这待遇,我都没有。不对,姐姐是还没来得及替我酿酒,就被歹人害死了……而我,也没有了姐姐……就算水镜里的少典辣目说要娶青葵,也激不起夜昙的反应,她沉浸在没有姐姐的不忿中,难以自拔。

暾帝看着夜昙,其实寡人也为你们姐妹俩酿了酒,只可惜葵儿的酒,等不到开封的那天了……

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。此时的嘲风,像是一只被侵占了领地的狮子,脸上露出了凶光,死死盯着少典有琴。葵儿是我的,休想打她的主意!

谷海潮捂脸,大人,青葵公主不是你的,是“嘲风”的,你快醒醒啊!

少典有琴拒绝承认少典辣目是自己的神识,然而事实如此,容不得他拒绝。

 

——嘲风仍然卧床不起。

青葵从浊心湖的水中提炼出至纯浊气,为他擦洗身上伤口。嘲风身上的伤势,看起来十分可怕,但那是因为他故意在归墟中逗留了大半夜。

他的神识丝毫没有损伤。

此时他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,在隐隐约约的视线里,青葵用洁净的药纱为他擦去伤口的混沌之气。精纯的浊气清洗过伤口,有种莫名的舒适。

他第一次这样衣衫不整地坦露在一个女子面前,而这个女人,她的肌肤如美玉般晶莹无瑕。一双睫毛很长,向上卷翘,如蝶翼微微轻颤。那唇也是鲜嫩而饱满的,仿佛轻轻一吮吸,便能沁出甜汁。

嘲风看得入神,青葵却面色微红。嘲风全身都是混沌之气腐蚀出的伤口,看着十分吓人。她细致地替他擦洗,便是那些难以启齿的地方,也不敢疏漏。

于是嘲风就开始心猿意马、想入非非。

心往邪处想,身体当然更诚实,他顿时就出了丑。然而还来不得掩饰,青葵就直接拿一根银针,往他紧要处一扎。三殿下顿时如漏了气的皮球。

“你!”他翻身坐起来,伤口血如泉涌他也顾不得了,“喂!”

青葵不想他还醒着,忙说:“只是暂时抑制,殿下快些躺好。”

这……这是什么女人啊!!嘲风磨牙,这回算是老僧入定般心无杂念了。他闭上眼睛,邪念一散,倦意终于冒了出来,毕竟是在归墟中奔忙了一天一夜。

他恍惚入梦,隐隐约约似乎还在归墟之中。突然,有刀锋入肉!

嘲风猛然惊醒,下意识擒住了握刀的手。正是青葵,她手里握了一把小银刀,刀锋切入他肩头。嘲风皱眉:“做什么?”

他五指如钳,青葵不由嘶了一声:“三殿下!我已经替殿下清洗了伤口,接下来要剔除一些腐肉。还请殿下忍着些。”

嘲风松开她的手,她肌肤娇嫩,仅是这么一握,整个手腕便现出一圈淤伤。青葵也顾不得,勉强下刀。

她手中刀锋一动,嘲风全身便随之颤抖。青葵问:“我知道很痛,但殿下必须忍住。”

嘲风强忍一阵,终于伸手握住她手中银刀:“我自己来。”

“啊?”青葵说,“可是……”

嘲风不再多说,用银刀极快地削去自己身上腐肉,青葵愣住——他方才轻颤,好像并不是因为疼痛。

嘲风身上血如泉涌,他下手可没有青葵那般小心翼翼,只是快如疾风。见青葵盯着他看,他说:“小时候被动过刑,现在见不得别人对我动刀。会忍不住反抗,自然反应。”

青葵嗯了一声,见他下手果绝,毫不留情,不由问:“殿下不痛吗?”

嘲风没有抬头,只是淡淡说:“魔族没有医者,我爱跟人打架。偏生大哥勇猛,二哥又有人护着,我经常受伤。到稍大一些,长老们猜忌排挤,危险的事大多由我去做。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,习惯了。”

这一番话,他说得云淡风轻,青葵却听得满心疼痛怜惜。那个小小的孩童,在最年幼弱小的时候,想必也曾委屈痛哭,也曾相信他人,毫无保留。直到最后,发现眼泪没有用,于是习以为常,对任何人都不再抱以希望。

她虽未经历,但她亲眼见过——夜昙就是这样长大的。

小时候她也经常哭闹,后来她更喜欢微笑,笑嘻嘻地什么也不说,于是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青葵不说话,嘲风很快把身上的伤口都剔得差不多了,就连背上,他也以气为刀,该削的都削了。这时候他整个成了血人。

青葵正准备替他止血,他说:“去请我父尊他们进来。”

“啊?”青葵说,“可是你的伤现在不宜见人。”

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姑娘。嘲风微笑,声音也不知不觉变得柔软:“无事,去吧。”

——我当然要在最痛苦、最狼狈的时候见他们,不然怎么让他们看到我对魔族的“忠诚”?活在阴影中的人,总有自己的生存法则。像你这样白璧无瑕的瓷人儿,不用去看,也不必多问。

他虽没说明缘由,但青葵在转身的瞬间便已然明了——苦肉计。

 

青葵的声音唤回夜昙的思绪,姐姐,昙儿好累好累啊,你怎么还不出现呢?我懂了,定是那“离光夜昙”和“嘲风”缠着你,你才迟迟未能出现的,你必定不会不管昙儿的。没关系,等我出去了,我就将那些个碍眼的东西给灭了,这样你就不会被缠着了,这样你就只属于昙儿了。

在去修补归墟之前,必须将葵儿接过来!这待遇,必须是他的!嘲风双手紧握,势在必得。

两人都在极力表现出一副心如平静,云淡风轻的样子,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,不肯有一丝外露。若是让神族知道此事,他们定会加以阻挠,坏我大事!不过,嘲风/夜昙,两人默默对视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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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不信了,有人和我一样,凌晨三点了还不睡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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